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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(48)

作者:柒零叁 时间:2024-05-06 09:02 标签:校园 甜宠 欢喜冤家 竹马 协议恋爱

  听着钟至堪比火上浇油的救场,夏斯弋忍无可忍地拧了他一下。
  钟至一声不吭地抗下这一掐,依旧含笑望着他,眼里甚至盛入了几分宠溺。
  就算知道在演戏,夏斯弋也颇感难受,他抽回手,不愿再看钟至。
  不多时,曲明格就来了。
  好好休息了一整晚,曲明格的脸色看着都好了不少,他重新接下照顾母亲的活,解放了钟夏两人。
  夏斯弋坚决拒绝了钟至送他回家的提议,只想独自渡过余下的周末时光。
  整个周末母亲都没回来,夏斯弋清空了家里的鸡蛋果蔬,给母亲重新采购了些新的,就回了学校。
  夏日的余威所剩不多,天气转凉,早晚温差加大,天气也是说变就变。
  这天他因为点事情耽搁,七八点才去食堂吃饭。
  饱食过后,原本的淅沥小雨已经演变成了滂沱大雨。
  夏斯弋撩起食堂的门帘,凶残的雨水迫不及待地往他鞋面上涌溅,害得他只停留了几秒就被迫退回原阵线。
  他现在有点后悔出门前没听钟至的劝,顶着小雨就出来吃饭,落得了这么个被困食堂的下场。
  周围也有不少和他一样的倒霉蛋,或摆烂等雨停,或不畏雨淋的冲出去。
  站在他旁边的女生一边发消息,一边翘首以盼,没一会儿就等来了男朋友,看得他满眼羡慕。
  要是也有人给他送把伞就好了。
  一瞬间,夏斯弋脑子里诡异地闪过钟至的面容,以及数日前钟至在小学门口前说要接他回家的场景。
  只可惜大雨里没有可以许愿的泉水精灵,钟至也不会出现。
  记忆的残影还没消散,一把大伞自身后撑过他的头顶,盖住了屋檐迸溅在他身上的细碎雨花。
  夏斯弋惊讶地偏头看去,见到的却是谢青随的脸。
  无意识流露的怅然削平了情绪的波澜,渗透进他的眉眼,他浅笑着打招呼道:“是你啊。”
  谢青随举着伞,苦笑着调侃道:“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,在等别人接你?”
  夏斯弋摇头:“没有,这鬼天气谁来接谁先淋湿,我等雨停就好,叫人来接干吗?”
  谢青随仰头看了眼依旧黑沉的天空,笑然:“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,和我一起走吗?不会让你挨淋的。”
  夏斯弋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:“要不然我还是——”
  他的拒绝留在原地,人直接被谢青随拽进了雨瀑之中。
  漫天的雨滴沉重地拍打在地,带起不可忽视的声响。
  钟至停在食堂门口几米外的地方,无言地看着夏斯弋离去的背影。
  雨帘模糊着视野,与五年前的记忆不谋而合,他一时陷入了恍惚。
  那也是这样一个阴雨沉沉的傍晚,钟至头脑昏沉地从床铺上睁开双眼。
  屋内光线昏沉,仅有一盏床头灯幽幽亮着,圈出一片不明显的光块。
  身边人松了一口气:“这烧可算是退些了,快吓死我了。”
  窗外雷声阵阵,闪电遥遥地自半空劈下,划开一道光亮的裂口。
  钟至瞥了眼窗外的天色,有气无力地问照顾他的陈婶道:“几点了?”
  陈婶瞄了眼床头的闹钟:“才五点半,下雨天阴,显得黑。”
  钟至抵住他暗跳的太阳穴,出声问:“夏斯弋呢?回家了吗?”
  陈婶明显一愣,犹豫地支吾道:“可能吧……今天下午司机接你回来就提前下班了,说是家里有点事。”
  钟至放下他紧压穴位的手,疼痛反弹似的冲击回来,应和着他的慌张。
  他今天生病请了假,家里司机就提前接他回了家。
  自夏父去世后,夏家就没再安排司机给夏斯弋,他一直是和自己一起回来的,今天他早早回家,司机又没再单独去,夏斯弋岂不是根本没人接?
  他们就读的中学远离市中心,步行回来至少一小时以上,更别提今天又是暴雨天。
  窗外嘈杂的雨声自窗柩的缝隙拼命倒灌,每一声都倾轧在钟至的耳道里。
  他急切地掀起被角,起身下床。
  陈婶连忙上前制止:“这是干什么?医生说你得卧床休息,要什么我帮你拿,好好躺着。”
  钟至哑着嗓子道:“去接他。”
  陈婶惶急地拦住他:“你生病的事不让我和夫人说我也应了,可你再出去吹风,病情肯定会加重,到时候我就真没法交代了。”
  钟至根本不听劝,固执地站起身:“您放心,这事一定不会追究到您头上,今天我必须得去接他。”
  陈婶彻底急了:“哎呦你又不会开车,那么大个夏家还没人接他吗?”
  “可夏家没了!”
  雷电的强光强硬地撕开房内的暗色,投影在房间墙壁上的身影摇摇晃晃。
  钟至紧紧攥着苍白而褶皱的被角:“所有人都因为夏叔叔的去世忙得焦头烂额,还有谁能注意到他放学有没有回家?”
  激烈的反驳一出,陈婶愣住了。
  说完,钟至歉疚地看向陈婶:“抱歉陈婶,我有点烧糊涂了。”
  他向陈婶求助:“我记得您是会开车的,能带我去学校吗?”
  陈婶虽然心软,表情依旧犯难。
  钟至明白她的难处,直截了当道:“车辆的一切剐蹭都由我来担,那边交通不便,外面那么大的雨,他回不来的。”
  所有顾虑化作雨夜的一声长叹。
  陈婶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外套给钟至穿上,跟他一起去了车库。
  车辆迅速轧过路边挣扎的雨水,留下一道光亮的鲜红。
  他们朝着学校行进,钟至给夏斯弋打了几个电话,对方始终是关机。
  暖气汩汩溢出,隔绝着窗外的寒凉与潮湿。
  车辆的隔音效果卓然,即便陈婶小声说话,钟至也能一字不落地听清:“夏家变样后,我也没见你对夏斯弋有什么特殊关怀,我还当你不在意他。”
  “因为他不需要。”
  许是生病带来的心绪不稳,钟至破天荒地解释起来:“如果我事事都与从前做的不同,他只会觉得我在可怜他。比起刻意的关心,我想,他更需要一切如旧的生活。”
  而他,也是夏斯弋‘旧’的一部分。
  陈婶偏移视线多看了他一眼,不敢相信这样成熟的思考,是一个年仅十四岁孩子说出的。
  钟至没再说话,视线落到窗外的马路上。
  稀疏伫立的路灯被大雨盖住大半光芒,了无生机地在潮湿中寻求一片生存之地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雾后的一切,试图在其中搜寻到夏斯弋的身影。
  忽然,他绷直脊背,贴近车窗查看不远处的虚影:“等等!”
  听到钟至的声音,陈婶踩下刹车。
  车都没停稳,钟至抓起伞身打开车门,顾不得撑开就冲进了雨中。
  他边走边撑伞靠近,沉重的伞柄在雨中不稳地晃动摇荡,无法阻止寒凉的雨水在他身上肆虐侵袭。
  纵然隔着一片灰白的雨幕,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夏斯弋。
  “夏——”
  一道刺眼的车前灯打断了钟至,呼喊的尾音被雨水拍打地面的声响无情吞没,半分也没留下。
  车灯在暗色的大雨中打通一道光路,将夏斯弋圈在明亮的光芒里。
  副驾上的男人拉开车门,撑伞走近夏斯弋。
  巨大的黑色伞面盖过夏斯弋的头顶,替他遮住倾盆而下的大雨。
  男人拔高声音:“孩子,下这么大雨没人接你吗?我送你一程吧!”
  夏斯弋迎着光线抬起头说了什么,声音传到钟至这儿俨然听不到了,但显然,夏斯弋要和他走了。
  男人抖了抖伞,新鲜的雨水立刻补充了伞面的空荡,折射回的光亮晃得钟至心口发空。
  夏斯弋上了车,单薄的身影消失在瓢泼大雨之中。
  雨水冲刷着钟至落在柏油马路上的影子,恍若下一秒就能将其彻底击散。
  钟至蹒跚着倒进车里,不远处的车辆也启动前行。
  目睹一切的陈婶往他身上又盖了件厚衣服:“现在该回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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